托托托儿所

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蓝火·玫瑰奴隶

🎵无忘花-林二汶

-你最知道我的弱点,是最怕被丢弃。

 

为了弄清楚那个问题,胡文煊偷偷跑回了国,其动作之神秘堪称出逃。如他所愿,凌晨的PEK没有狂热的接机粉丝,他没有托运行李,落地后打了个车就直奔谷蓝帝家。

 

一切都顺利,只是5℃的气温冻飒人。

 

被吵醒的谷蓝帝好脾气地开了门,也不恼,甚至提过了他的小箱子,只是有些云里雾里。

 

“怎么回来了?”

 

“你怎么一点都不惊喜啊……”

 

胡文煊嘟嘟囔囔的,冻得顾不得风度,把眼睛以上罩在连帽衫的帽子里,眼睛以下遮在高领毛衣下,只露出黝黑的眼仁和被冻成玫瑰色的眼圈。他手都张开一半了,看到谷蓝帝穿着单薄的睡衣又收住。谷蓝帝也没意识到抱一抱他。

 

“首尔太冷了,我要凋谢了。”

 

“小骗子,北京比首尔冷。”

 

他总是那样不合时宜地洞察人心,胡文煊在他转身给自己取小恐龙毛绒拖的时候忍不住在空中戳了一下他圆圆的后脑勺。

 

“바보……”

 

谷蓝帝把毛绒拖放在地上,起身敲了敲胡文煊的脑袋:“下次骂我也说句我听不懂的。”

 

“好的,傻瓜。”

 

他明目张胆地挑衅,谷蓝帝也没有拿他怎么样。玄关处还有一双拖鞋,性冷淡的颜色,是胡文煊看到就会叫谷蓝帝收回鞋柜的风格。

 

“家里有人来过吗?”他随口问道。

 

“有朋友来做了两天沙发客,已经走了。”

 

“哦。”

 

他无意识地敲着无辜的沙发,灰白的沙发布今天怎么看都有些不合心意,他喜欢在谷蓝帝的地方加入蓬勃的元素,路上买来的一尾小鱼,粉丝送的鲜花,抑或是他本人。他寻思着得逛个淘宝把冷淡的沙发布换掉。

 

等到地暖蒸得他热起来,他才敢去抱谷蓝帝。北京、地暖、谷蓝帝,蒸得他眼都热了。他胡乱地在谷蓝帝身上嗅闻。

 

“怎么是胡小狗啊?”谷蓝帝失笑。

 

“你身上一点我的味道都没有了。”

 

谷蓝帝任他在身上乱嗅,一边看看时间,北京时间两点,首尔时间三点了。他拍拍胡文煊的屁股。

 

“累不累?要做还是睡觉?”

 

胡文煊盯着谷蓝帝,不知道他怎么这样不懂自己了,于是赌气道:“那你想做还是想睡觉?”

 

他等到的是一片雪一样的吻化在他的唇边,他颈后那一片薄薄的皮肤又化在谷蓝帝的掌心下。

 

珊瑚绒床单是胡文煊买的,他纤瘦的身体陷进去,就像棉花掉进云里,要么是腰肢,要么是手腕,谷蓝帝总要忧心地捉住他才放心。

 

他在进入胡文煊的身体那一刻陷入幻想。男孩有一副水草一样的身体,他总会被缠住,扯进去。四面八方都是柔韧的水生植物,哪怕他是一刃剑,都斩不断那些缠缠绕绕。事实上,胡文煊挂在他腰上的双腿都挂不住了。男孩的眼在被进入时就疼红了,却始终没有落下雨来。

 

“谷蓝帝,我最近觉得你不那么爱我了。”

 

谷蓝帝感觉胡文煊体内的水草顺着他的体尖爬出来,网罗住他的胸腔,用一个漂亮的结收紧他的心脏。不知他看向自己眼睛的时候,会不会觉察到自己想把他囚住,如同把他的脸囚在自己眼瞳里一样。这样想着,谷蓝帝就笑了。

 

“傻瓜,怎么会呢。”

 

“我梦到我变成了一朵花,我把自己献给你,但你一片一片地撕掉我的花瓣。”

 

“那只是一个梦。”他握住胡文煊的手腕。

 

“那不是梦,你看到了吗,我又掉了一片。”胡文煊摸着手臂吸了吸鼻子,“好冷,真没想到北京比首尔还冷。”

 

当胡文煊拽过一张被子来盖住裸露的皮肤上,谷蓝帝就知道自己错了,胡文煊根本就不想做,但他并没有出来。他摩挲胡文煊左手的无名指,这是他观察到的一个小秘密,男孩无名指的左侧,薄薄的皮肤下有一根玉一样淡绿色的血管,它跟心跳同频。他用指尖听那样皱巴巴的心跳,男孩的水草骤然拽紧了他的心脏。他尝了一口疼痛,心想,煊煊怎么会觉得自己不那么爱他了呢?

 

他应该去看看露台的那一地玫瑰的。

 

谷蓝帝爱屋及乌地爱遍了所有与胡文煊有关的东西,爱屋及乌,饮鸠止渴,所以才能在目光不追踪着他时少一些焦虑。他收起来胡文煊丢三落四扔在他家里的衣服、用过的牙刷、惯用的沐浴乳、系在他腕子上的手链......还有他买回来的小金鱼,他爱的花。

 

“你以前是不喜欢花的。”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沙发客姚弛不久前这样说他。那时姚弛站在露台的右侧,倚着栏杆,看着蹲在露台左侧的谷蓝帝给一地的玫瑰换盆,土头土脸的,很像样子。

 

“现在变得喜欢了。”

 

“你变了好多,我以为你不会这么爱一个人的。”

 

“这不是好事吗?”

 

“是好事,我只是很嫉妒,你用这么多的爱爱上了别的一个人,却没有人那样爱过我。”姚弛站在阴影里,分明的棱角都有些融了,“分手的时候我幻想我会成为你的白月光的,但没想到,有人不仅做了你的红玫瑰,还成了你的朱砂痣。”

 

谷蓝帝不知如何回答旧情人的话,思来想去,只道了一句祝福:“你也会遇到的。”

 

“是啊,会遇到的,只要不要再遇到你这样的人就好了。”姚弛半真半假开玩笑,笑容很澄澈,谷蓝帝从前也觉得他像一个月光仙子的。

 

“其实我也觉得很嫉妒。”

 

“嗯?”

 

“他好像意识不到我也有占有欲,也意识不到他不止对我有吸引力。他总是不自知地可爱,不管在谁身边。”

 

“啊......你真的是。我来找我的初恋不是为了听这个的。”

 

姚弛就转过头,用手指相机去给月光取景,谷蓝帝也就不再说了。但具体他来的目的是什么,他没有解释,谷蓝帝也没有问。那不重要了。谷蓝帝最后的温柔是没有把自己残忍的困惑说出来,他从前是怀疑自己爱的能力,对于恋人无法太爱,现在爱的知觉来得那样汹涌,他反倒思虑着有一天他要以成全告终,压抑着不敢太爱了。

 

姚弛第二天就走了,走之前问谷蓝帝能不能送他一朵玫瑰。

 

“你不要多想,我只是觉得它们很美。”

 

“我知道的,但是对不起,我在养它们。”

 

养玫瑰的人,我又怎么会舍得把你撕碎呢?望着胡文煊漂亮的红鼻尖,谷蓝帝心里这样想。

 

我快死了。胡文煊看着自己的身体,心里有害怕的念头。谷蓝帝推开他一次,他就会掉一片花瓣。谷蓝帝是多么高明啊,用眼神推开他,用欲言又止推开他,用极尽温柔的笑推开他,入他梦里推开他。

 

“但是我不会走的。就算只剩下一条花梗,我还是很爱你。”

 

“傻瓜。”这样把自己赤裸裸地剖开来,一点余地也不留,谷蓝帝也不知要怎么说他才解气。只是把他的被子拿开,用身体去拥住他,比温柔重一点点的力度。

 

“谷蓝帝。”

 

“嗯?”

 

“你听到了吗?”

 

“听到什么?”

 

“你抱住我的时候,我又长出了新的花瓣。”

 

睡到夜半时,胡文煊轻轻地动了一动,谷蓝帝就醒来。这么不紧不慢一个人,不知道几时他的反应被控制得这么紧了,但胡文煊只是微微翕动着嘴唇,不是受了惊吓的样子。谷蓝帝趁他睡得熟了,将他抚进了自己的胸膛,或许他在长出新的花瓣,或许他已经在开花。谷蓝帝想起来前两天姚弛在他家播的那部文艺片,天使说:

 

“最终用猜想代替会意

偶尔也会热衷邪恶的东西

成为一个野蛮人

孤独无助,任其发生

我们不过是谨小慎微的野蛮人”

 

他不过就是那个谨小慎微的野蛮人,当爱人枕在他胸前时,他会感觉到温暖绵长的呼吸破开肌肤,注入进他的心脏。他吻了一下胡文煊栗子颜色的可爱发旋。

 

去盛开吧,我的玫瑰。

 

-我从未说过的,我最爱你,你你你你你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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