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托托儿所

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蓝火·温柔宇宙

我想看看他们的背面。

 

他们的正面是炙热星球,他们的背面有温柔宇宙。

 

//

 

才十来天没见,怎么残成这样了?

 


这是谷蓝帝在罗蒙见到胡文煊时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但他仅仅在脑海里想了想,并没有表现出来任何的波澜,甚至没有去思考这个想法背后隐藏了什么信息。


 

但这个想法,其实内容很丰富。

 
 

首先,才十来天没见。你问任何一个火妈火姐,都不会有“才”十几天的感觉。十几年还差不多。亏得胡文煊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使得他在国外也隔三岔五发些奇奇怪怪的朋友圈,谷蓝帝朋友圈劳模,每次都能蹲到他发圈,才会有“原来也不是很久没见”的感觉。

 
 

问题可以跳到二了,残。胡文煊口罩一拉开,谷蓝帝就理解了臭屁小孩为什么一直没发自拍了。黑眼圈浓重,黑了,也瘦了,活像大公司没给练习室盖房顶,还不给艺人管饭的样子。

 
 

胡文煊一开口,他又觉得什么都没变,浓厚的熟悉感把他拉回了现实。

 
 

“谷蓝帝,怎么就你一个人啊?其他三个呢?”

 

 

胡文煊东张西望了一圈,没找到另外两个哥哥和一个弟弟,失望得抱住了手臂,哼哼唧唧的,比草莓味、巧克力味、哈密瓜味冰淇凌同时售罄还难过一些。

 
 

“他们说热得快晕了,先回去酒店休息了。”

 
 

“那你为什么来了?”胡文煊知道谷蓝帝是个怕热的,在这一点上雨南极小动物极相似,就算知道他一贯温柔,也感动得有些将信将疑。

 

 

“因为一定要派一个人来,他猜拳猜输了。”staff姐姐开口。

 
 

好了好了,就你知道。谷蓝帝听到staff那把原音都像加了变声器的声音,突然有些绝望。他是心知肚明的,小孩好不容易回来一趟,黑是黑了点,瘦是瘦得可怜,但看他失望地垂下眼睛,任谁都是不落忍的。

 
 

“那,那为什么输的来啊?可以跟我一起玩诶,这种一听就wow so cool的好事情,应该让赢的来才对啊!”

 
 

胡文煊又从后面两只手搂住谷蓝帝脖子,没骨头似的挂在谷蓝帝身上。他说话含糊不清起来的时候就像个五六岁的小孩,磕磕巴巴的童语。流水的小黑猪,铁打的撒娇精。谷蓝帝怀疑自己上辈子是本育儿指南,不然怎么看到这种小孩子一样的人就心软。

 
 

谷蓝帝也没比胡文煊高多少,被他吊得有点重心不稳,用两只手扶住胡文煊的两只手,温和道:“赢的是师铭泽。”

 
 

小孩那颗失落的心瞬间就被熨帖了。

 
 

“那还是你来好。师铭泽他,他不行啊,我可不能指望他。”

 
 

男人不可以说不行的啊。谷蓝帝有点想抛梗,但是看了看胡文煊那张脸,觉得他估计接不住,就硬生生憋住了。

 
 

“谷蓝帝,下次你赢吧,然后换赢的来跟我玩儿。”

 
 

这种不平等麻烦条约,也只有谷蓝帝会答应了。他很擅长照顾人,但是不可能是个喜欢照顾人的人。胡文煊听到他答应,就一跳一跳地跑起来,兴高采烈的样子,对,兴高采烈,小学生背着书包去春游的那种样子,谷蓝帝一看就脑壳疼,身体先于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跟着胡文煊跑起来了。

 
 

诶,怎么回事啊。

 
 

胡文煊一定要坐一次小粉,staff看他恃宠生娇有些飘,开始后妈了,不想给他坐,他就抱住谷蓝帝抹眼泪假哭,眸子里是一闪而过的调皮得意。假得一批,表演课白上了。也就只有谷蓝帝会妥协。

 

 

“坐就坐吧,反正我没坐过,有点想坐诶。”

 
 

胡文煊马上就狐假虎威起来,“是谷帝想坐,我陪陪他怎么了?”

 
 

胡文煊拍vlog早就拍够了,没有任务在身,只想好好多说几句中国话,脑袋探到车窗外,嘴上还要坚持跟谷蓝帝叭叭叭。傍晚五点多的落日光探头探脑地伏在胡文煊头顶和肩膀,还是很好看,残了还是好看。挺好的,谷蓝帝心想,胡文煊就是胡文煊,被blingbling加冕的胡文煊。

 
 

直到晚上拍物料前,胡文煊都一直黏在谷蓝帝身边,那种化了的果汁软糖一样的黏。Staff过来把他们分开,把胡文煊拎走。从左往右,飞谷师煊超,前所未有的站位。

 
 

“今天你们五个要相互之间说一句土味情话。”staff开始cue流程。

 
 

“森莫啊!几个大男人有森莫情话好嗦的?”丁飞大声反驳道。

 
 

“这个你别管,我们有用。而且煊煊不是说你们每个人都是对方的cp吗?说句情话怎么了?”丁飞大声反驳失败。

 
 

“那就煊煊先开始吧。”

 
 

他右边是徐炳超。

 
 

这道题可真的太难了,以胡文煊对自己的定位,他还小,还是个小孩呢,哪会什么情话。但也认真地苦思冥想起来,憋了好久才憋出来一句:“如果你想去鬼屋的话,咱就去吧,I will……I will好好保护你的。”胡小朋友式的将心比心。

 
 

徐炳超无语,也不知道是谁保护谁,五官挤成一团,表情管理失败道:“哎行了行了,真要去鬼屋我保护你行了吧。”找到保护盾牌,算是意外之喜,胡文煊笑出框,眼睛都眯起来,不太聪明的小狐狸。徐炳超就把他揪回来,固定在镜头可以拍到的地方。谷蓝帝有点不爽了,好长的时间里他的站位都是和胡文煊连着的,胡文煊小动作多,他就忍不住要去控制,难免有不少的body touch。突然间碰不到了,挺不爽的。

 
 

转了一圈回来,谷蓝帝轻轻松松过了关,轮到最后师铭泽对胡文煊说。那可真是要了命了,师铭泽最抗拒玩儿这种东西了,用手肘戳谷蓝帝,语气不自觉卑微:“谷蓝帝,你快帮帮我。”

 
 

“帮什么帮啊?”

 
 

“帮我对煊说,快点快点,我真不行。”

 
 

玩还是谷蓝帝会玩的,师铭泽以为他顶多教自己一句,最后还是要自己面对风雨,没想到谷蓝帝直接就看着胡文煊的眼睛,还是那种云淡风轻的笑,说:“你不要做爱豆了,你来做我的可爱豆吧。”

 
 

四个人集体愣住,师铭泽好久才缓缓竖起大拇指,吐出来一句:“我瑞思拜。”

 
 

还好,录fc分组视频的时候,胡文煊又坐回了谷蓝帝旁边。但是没用,他还是烦躁了。胡文煊懒懒散散地歪在沙发一边,跟谷蓝帝的距离拉得有一点点远。谷蓝帝居然有了胜负欲。你能想到谷蓝帝那个反应速度,拍卡居然一拍一个准吗?太不可思议了。

 


就跟胡文煊输的速度之快一样不可思议,就跟师铭泽紧随其后的默契一样不可思议。既然没有在适当的时候输,那就只能争取在最后赢了。反正那只胆小又傻气的小狐狸,只能落到自己手里。谷老师暗想。

 
 

所以像谷蓝帝那样慢条斯理、行事温吞的人,滴五一贯以来的游戏黑洞,现在玩儿个游戏玩儿得心脏病都要犯了,并不是毫无理由的。

 
 

“你怎么还把铃挪了呢?“徐炳超老大爷打牌,非常有游戏精神,看到谷蓝帝犯规行为毫不谦让。

 
 

“没有,我没挪。”谷蓝帝是不认的,对他来说,脸皮这么厚还这是第一次。

 
 

“超赢了,超高那么多!”输了的时候谷蓝帝还有点不相信,搂着丁飞俊倒在沙发上,两眼无神,直视天花板。又噌的一下坐起来,道:“还是数一数吧,公平一点。”

 
 

你什么时候见过宠辱不惊谷蓝帝这么在意这些事情?

 
 

公平是好东西。可惜对谷蓝帝毫无帮助,反而让他更加遗憾。36-37,他以一票之差险败,输掉了和胡文煊同组的机会。徐炳超获得了选择加入任意一组的机会。

 
 

谷蓝帝不停地转动着左手戴着的那一枚指环,暴露了内心的紧张。

 
 

“你爱去哪去哪,我们不强求。”激将法。徐炳超没有接收到。他又转过头,紧张地看了一眼胡文煊。

 
 

胡文煊并没有看他,只沉浸在忙内应该沉浸的世界里,一心只想确认会得到徐炳超的保护。

 
 

“你说你会保护我的。”说话的时候还微微嘟起嘴,说完了又不好意思,看向别处傻笑。反正是让人想要蹂躏的意思。谷蓝帝怒极反笑,也不看胡文煊了,就盯着徐炳超。

 
 

 

“我要是你我就不敢去,吓人吓人。”

 
 

“就让他们两个,就让他们两个一起去鬼屋。”

 
 

“你就让他们两个自生自灭吧。”

 
 

“抽什么抽啊,快点!”

 

 

谷蓝帝什么时候试过这么激动地说这么多话啊!摆明了,他急了!这都不肖说,一边说话还一边往丁飞身上挤,挤得丁飞往徐炳超身上挤,好像只要挤挤挤,徐炳超就靠近不了胡文煊一样。他都来不及想那么多了,鬼屋好啊,好好好,让胡文煊跟着师铭泽进去一趟出来,再去对他搂搂抱抱,下回他就知道粘着谁比较好。

 
 

还是决定抽牌。红色牌代表师铭泽和胡文煊,绿色牌代表谷蓝帝和丁飞俊,胡文煊把两张牌拿在手上洗牌,手还没放到桌上,谷蓝帝就控制不住地想要去抓他的手,抓完左手抓右手,抓完右手又抓回左手,脸上波澜不惊,手指急得谈起了钢琴,小动作不断,好像小磨仙都没长眼睛似的。

 
 

憨如徐炳超,也突然顿悟了。他心想,他是不是不该抽这个牌啊?他看了一眼右侧脸色不虞的谷蓝帝和丁飞俊,觉得自己要不好过了。这不,一下子得罪了两个人。但是也已成定局了,胡文煊牌一翻,他归了红草莓队。

 
 

好了,软甜、多汁、红艳的草莓是别人的,只有柠檬是自己的。谷蓝帝牌一甩,道:“你看这个柠檬它酸不酸!”

 
 

徐炳超感觉自己处境也不太好的,但总归是幸灾乐祸多一些,站起身对着谷蓝帝,道:“你看这个柠檬它绿不绿!”

 
 

酸到冒泡,绿到冒烟啦!

 
 

但谷蓝帝是温柔体贴的人设,吃醋生气也太不该,似笑非笑了一晚,原本他跟徐炳超分了一个房间,徐炳超心眼大,已经忘了这茬,被他嘲讽得莫名其妙,抱了枕头去找师铭泽睡,师铭泽嫌他吵不跟他睡,他就去找丁飞俊。丁飞俊也不想跟他睡,但是打不过他,只好跟他睡,胡文煊行李都没拖进房间,洗完了澡发现已经是无家可归。

 
 

罗蒙分房跟团综分房挺像的,只住的是酒店的大套房,四个人住双人间,一个人住单人间。之前合体活动胡文煊一直跟队友住,还没看出来,这回他自己住一间,其实是不敢的。在胆小方面,他还是比师铭泽略胜一筹。

 
 

十一点多了,大家都回房了,他还歪在客厅玩手机。也不说话,戴了耳机,头一点一点的,睡着了又坐起来继续玩。谷蓝帝出来找水喝的时候,他刚好钓鱼钓醒了,顶着一个有些干枯的灰蓝脑袋坐了起来,眼神还有些涣散,是带了迷离感的好看。

 
 

他盯着谷蓝帝,谷蓝帝没有看他,就自顾自倒水,喝水,准备回房。谷蓝帝转身的时候胡文煊突然就醒了,穿了长袜的脚丫子踩到地板上,一只脚找到了拖鞋,另一只没有,就一深一浅地追上去。谷蓝帝也没有走太快,甚至是比往日都慢些,胡文煊就一下子跳起来,准确地挂到他的背上。

 
 

“谷帝,你今晚陪我睡好不好?”带了睡眠音的糯气,就像小孩子撒娇,一点都叫人提不起邪念的。谷蓝帝很想晾一晾他,可是又无法拒绝了。自暴自弃地任由小孩趴在自己背上,反手将人抱紧,拖着步子回房间。

 
 

胡文煊盘腿坐在谷蓝帝床上跟他絮絮叨叨地说话。小孩穿了白色的长袜,脚踝细瘦,背部有点蜷缩,一米八几的个子挤成小小的一团,又要把空调调很低,又要唧唧歪歪地叫冷,谷蓝帝就把那床被子给他裹到身上。

 
 

“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要和别人一起睡。”他是有气的,又气胡文煊,又气徐炳超,连自己都很气,但说到底也不知道在气什么,也就不那么好脾气了。

 
 

“我胆子小嘛,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孩很理直气壮,是可以信任的人,就一边刷着手机一边无所谓地回答道。

 

 

“不是说徐炳超会保护你吗?”

 
 

胡文煊就抬起头来,有些茫然地看着谷蓝帝,眨动了一下眼睛。

 
 

“跟那个有什么关系?现在不是在拍节目啊。”

 
 

这是胡文煊所有的表情里,谷蓝帝最喜欢的一个,嗯……之一。他的嘴巴会微微张开,兔牙轻轻阖在下唇,旁边细小的牙齿像被海浪冲刷过的白贝壳,懵懵懂懂的小孩。

 

 

“哦。”谷蓝帝的动作就柔和下来。他床头柜上放了粉丝送的礼物,他看上了一根绑礼物的红色长缎带,一挑眉,把缎带解了下来,绑在裹在胡文煊身上的被子外,把胡粽子裹成了礼盒装胡粽子。

 
 

管他节目里说的什么红草莓。反正他现在是谷蓝帝的红草莓。胡文煊看到谷蓝帝那么幼稚的举动,是惊诧且……嫌弃的。还不如丁飞心理年龄大。但看他笑了,好像低气压又回升了的样子,又不嫌弃了,竟然跟着他一起笑。

 
 

这就是胡文煊的所有表情里,跟刚刚那个表情并列第一成为谷蓝帝最喜欢的一个。胡文煊的酒窝不是很深,就浅浅地陷着,有时候会被他的其他面部特征掩盖了光芒,例如可爱的小兔牙,例如那双漂亮的狐狸眼。但谷蓝帝特别喜欢看他酒窝浅浅地陷着的样子,暖融融的漂亮,自以为很聪明实则一下就能被看破的狡猾,像家养的宠物狐狸。

 
 

“我明天想坐阿拉丁的毯子!”胡文煊得寸进尺,抓住谷蓝帝的手臂来晃。

 
 

“这不是我决定的啊。”谷蓝帝多少有些无奈,装作要掰开他的手,实际上只是握在了自己手里。

 

 

“那你玩游戏的时候帮帮我呗。”明明房间里就他们两个人,胡文煊还神神秘秘地凑到谷蓝帝的耳边,得用一只手捂住才能开口,小小声地说:“事成之后,你可以许三个愿望的。”

 
 

空调温度确实有点低了,谷蓝帝被吹得有些冷,口腔喷出的温度在他耳边暖意融融,他愣了愣神,于是又点了点头,妥协了。小孩就搂住他的脖子,对他欢呼,眉飞色舞。

 

 

三个愿望就被挤成了一个,一个个字都排不成队伍,要在谷蓝帝胸腔里争先恐后。

 
 

那不妨这样吧:不要再走了,你做我的炽热星球,我为你打开温柔宇宙。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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